『壹』 《口中之劍》女秘書回憶希特勒像斯巴達人一樣活著只吃素食
我永遠不會擁抱有吸煙習慣的女人——希特勒
希特勒過著斯巴達式的生活。他只吃素食，不喝咖啡，也不喝濃茶和白酒。他確信肉類、酒精和尼古丁是有害的。說話的時候，我們經常會回到這個話題上來，盡力讓我們認同他的厭惡。他斷言吃肉會讓人想喝酒，酒精的吸收會刺激吸煙。這樣的壞習慣會帶來另一個壞結果，加速整個國家陷入可怕的痛苦。他認為尼古丁比酒精更可怕，它是一種毒葯，其危害要在若干年後才會顯現。
吸煙使頭腦遲鈍，血管收縮。體質整體下降是所有吸煙者的通病。有一天，他開玩笑說：「其實消滅敵人的一個好辦法就是給他們煙抽。」
誰要是敢反對他的想法，希特勒就會生氣，這個不幸的人就不再值得尊重了。有多少次，他很認真地對我說：「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伊娃偷偷抽煙，我會立刻中斷我們的關系。」
戰後，希特勒想使禁煙合法化。他相信這將是他為他的人民所做的最重要的事情。
對希特勒來說，金錢和財產只是模糊的概念，沒有實際意義。他唯一的奢侈就是用真正的戈貝林地毯、古畫、各種珍貴的小擺設和鮮花來裝飾這個大房間。
希特勒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，他不在乎裝飾。他衣服少，不挑剔。時尚對他來說毫無意義。不要夾鞋，不要妨礙活動。這就是他想要的。因為他習慣於在說話時做出大而暴力的手勢，所以他的外套袖子剪得很寬。他不喜歡去裁縫店試穿衣服。為了避免麻煩，他總是一次做三到四套衣服。這些套裝都是用同樣的方法裁剪，用同樣的材料製成的。他也不注意他的領帶。當他找到他最喜歡的領帶時，他立即買了半打，都是同樣的款式和顏色。
戰爭期間，他穿著制服，打著事先打好的領帶，以便馬上打好，浪費了寶貴的時間。在他掌權之初，人們總是看到他穿著卡其布風衣，系著腰帶，戴著灰色天鵝絨帽子。後來，當他在奧伯茨堡時，他穿著一件不整潔的加拿大風衣。顏色是骯臟的灰色，他戴著一頂灰色的軍帽。黑色的帽檐很大，幾乎遮住了他的半張臉。客人往往會感到驚訝。但是希特勒無視其他人友好的批評。據說這種帽檐可以保護他的眼睛免受令人不快的陽光照射。每當身邊的人和密友建議他好好打扮時，希特勒都會公開表達自己的不悅和不滿。對他來說，只有舒適的衣服才有意義。他討厭正式的晚禮服。他不明白為什麼要穿這么僵硬的衣服去見外國外交官。在他的實用主義面前，連晚禮服都不會受到青睞。他打累了，就請人做了一件雙排扣的衣服，周圍很多人立刻效仿。
希特勒從不佩戴珠寶或手錶。直到最後一天，他把他那塊沒有鏈子的大金錶放在西裝外套的口袋裡，但它幾乎沒有過去。他經常忘記上發條，所以他經常向他的員工或客人詢問時間。這個時候，他總是好脾氣，自嘲地說：「我的標准計時器又停了。」
的確，在他看來，手錶沒有大多數人好用。替換手錶的是他的貼身侍從，他們早上叫醒他，提醒他一天的主要會議時間。
希特勒睡覺的時候，門總是鎖著的。貼身男僕在約定的時間敲門並喊道：「早上好，我的元首！你該起床了。」把報紙和晨報同時放在門前。希特勒會把他們帶走，快速掃描。他的男僕從未見過他在室內脫衣服或穿便服。
中午時分，希特勒敲響了早餐的鍾聲。在他早年，他的早餐仍然是一杯牛奶和一些根據特定食譜製作的麵包。後來，他只吃蘋果泥。最後，他吃了根據瑞士醫生的處方製作的糖水水果。它是由牛奶、燕麥片、蘋果泥、核桃、檸檬和其他東西做成的。當他吃早餐時，副官會帶給他一條緊急消息，讓他知道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。然後希特勒制定了一天的工作計劃。他在伯格霍夫的時候，習慣讓手下早上到大廳向他報到。在那個大房間里似乎是他的生理需求。他踱步與與會者交談，目光不時停留在白雪覆蓋的阿爾卑斯山峰頂。阿爾卑斯山的全景被框在一個和商店櫥窗一樣大的窗框里。
在這樣的會議上，希特勒常常忘記了午餐時間。客人在大平台或自己房間耐心等待。最後，希特勒來了。他先向艾娃布朗問好，然後向每一位客人問好。很抱歉他遲到了。起初，他只吻已婚婦女，但後來，他習慣於吻年輕女孩。然後，他招呼男客人，和他們愉快地交談，直到旅館老闆宣布：「我的元首，請吃飯。」請給這位女士讓座。"
然後希特勒開始尋找他鄰居的女客人，伸出胳膊，把她帶到餐廳。身後是愛娃布勞恩，他挽著隔壁男嘉賓的胳膊，和其他嘉賓成對出現。
餐桌上，希特勒總是坐在靠窗的中間，愛娃布勞恩總是坐在左邊。用餐時間是根據下午安排的活動確定的，每次餐桌上的氣氛都不一樣。根據今天的情況，氣氛有好有壞。希特勒的情緒可以從他的行動和手勢中反映出來。晚飯前一天，他對一切都無動於衷，但第二天他卻精神飽滿。這一點都不奇怪。一切都取決於他當時的心情。
希特勒的飲食很節制，特別喜歡單菜。他顯然更喜歡芸豆，其次是豌豆和扁豆。他的食物和他的客人沒有什麼不同。但是，有一點不同，就是他的飲食不吃任何肉和油，甚至拒絕喝肉湯。他絕對厭惡肉類，他的飲食也遠非十分人性化。當我們談到這一點時，他給我們舉了一個馬和大象的例子。它們是很強壯的動物，而狗主要吃肉，一用力就喘氣。為了不讓他的客人吃肉，他喜歡在餐桌上說肉代表死的、腐爛的物質。當一位女士用懇求的目光看著他，希望他停止這種超現實主義的描繪時，希特勒說話更有力了。看到自己宣揚的肉的起源讓人食慾不振，希特勒覺得自己的原則得到了肯定。但是，在外賓面前，他不會表現出如此奇怪的宗教熱情。
然而，他在吹噓自己吃素習慣的同時，卻用一種愉悅的方式描述了穀物的生長過程，向我們描述了農民如何以庄嚴的姿態在田裡播種。然後小麥生根，生長，變成一片綠色的海洋，在陽光下漸漸變成金黃色。在他看來，這幅田園詩般的畫面表明，人們應該回歸大地，熱愛它無私給予人類消費的天然食物。但這句充滿詩意的話總是回到他最喜歡的主題：所有的人都應該受到啟發，討厭吃肉。他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描述了屠宰場血腥的工作場景：如何宰殺動物，切成大塊，讓胃口好的客人惡心。鑒於可能沒人敢接受他的宴請來彌補，他最後說，他永遠也不會強迫任何人像他一樣成為素食者。
午飯後，希特勒經常召集客人開會。然後，一群人一起走到了夏樓腳下，這里距離伯格霍夫有半個小時的路程。希特勒和主要客人走在前面，其他人跟在後面，保持一定距離，這樣他們的談話就不會被聽到。大家站在大樓的平台上，欣賞阿爾卑斯山壯麗的全景，然後一起喝茶。
當談話陷入沉默時，希特勒推出了他關於種族主義的黑暗理論，或者重溫他為權力而斗爭的快樂時光，試圖使談話重新活躍起來。但喝了椴樹茶、巧克力和他的蘋果派後，希特勒經常會感到突然疲倦。人們看到他突然蜷縮在扶手椅里，用手捂住眼睛。他睡著了。
於是愛娃布勞恩變得活躍起來，開始和客人聊天。經驗告訴她，禮貌的沉默會打擾希特勒的睡眠。到了該離開的時候，伊娃會用不引人注目的動作叫醒希特勒。大家總是坐公交車回伯格霍夫。
希特勒很少去著名的「鷹巢」，而「鷹巢」位於海拔2000米的懸崖頂上，可以俯瞰整個布爾歇特斯卡。鮑曼的代表作是這個鷹巢的構思和建造。修建通往這座奇怪建築的道路和隧道的費用高得驚人。一整隊工程師被動員來做這件事。希特勒對他的鷹巢非常自豪，但是坐電梯會讓他心跳加速。他只在外國領導人來的時候去那裡。每當他們欣賞懸崖和出現在雲層中的仙境般的風景。
我已經說過希特勒是個夜貓子。夜幕降臨，他會變得更加開放和活躍。所以，伯格霍夫的晚餐和午餐是很不一樣的。
希特勒喜歡女人用花作為裝飾品。有時，他會摘下裝飾餐桌的鮮花，以動人的姿勢扔給女客人。得到花的女人很樂意把花別在頭發或胸前，所以希特勒會對她說一些迷人的贊美之詞。當一個戴著花的女人來到他的辦公桌前，花的顏色讓他不高興時，他立即從瓶子里選了一朵遞給她，並評論說花的顏色更適合她的白皙膚色或裙子的顏色。希特勒很少談論時尚，但他能言歸正傳，評論某一套女裝，稱贊穿著者的品味。他還公開表示，他不喜歡一些新時尚，比如軟木鞋。
我覺得希特勒對衣服的評價是發自內心的，不是對任何人的恭維。我聽他誇了好幾次愛娃布勞恩的「新」裙子，她卻生氣地回答說她穿過好幾次了。
晚飯後，客人們在小客廳見面。這個房間特別受女性歡迎，因為它有一個大陶瓷爐，裡面很溫暖。
我必須在這里解釋希特勒討厭太陽。他買下了伯格霍夫，因為它位於奧伯茲堡的北部，所以房子整天都在陰影中。陽光的熱量無法穿透厚厚的牆壁，盛夏涼爽，下雨時寒冷。希特勒喜歡寒冷，但他的客人太冷了，只要有可能，他們就會沖到陶瓷爐旁的凳子上。
在這個房間的角落裡有一整套字典。在交談中，當客人的意見在一些小細節上與希特勒的意見不一致時，比如一條河的寬度或一個城市的人口，他們就查閱字典來找出問題所在。希特勒要求所有問題都要准確無誤。他可以檢查字典的兩個版本，以確保他是正確的。他經常在這個小客廳里單獨會見客人。會後，他邀請所有的客人跟他去大客廳，坐在著名的壁爐前。壁爐里並不總是有火，這對包括我在內的冷女士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，因為只有希特勒才有權決定這件事。
在大客廳里，愛娃布勞恩坐在希特勒的右邊，左邊留給希特勒的傑出人物。希特勒幾乎總是有話要說。每當他白天遇到外國外交官，晚上就會給我們講他對這位外交官的印象，然後對全國發表長篇大論。由於他病態的好奇心，他經常說話和東張西望。
當幾個客人在角落竊竊私語或者有人突然大笑的時候，他馬上就想知道為什麼。戰前，我們經常故意這樣做，以便告訴希特勒一些如果我們不告訴他就不容易向他解釋的事情。每當兩位首腦交頭接耳時，希特勒都要求知道談話內容，以便我們通過正式渠道告訴他一些不容易提及的消息。
壁爐前的這一幕通常在凌晨3點結束。愛娃布勞恩總是領先希特勒一步。
周日沒有給日常生活帶來任何新的東西。希特勒討厭像復活節和聖誕節這樣的節日。自從他的侄女格里勞巴爾去世後，聖誕節成了他真正的折磨。他同意在大廳的角落裡放一棵松樹，但禁止唱感謝歌。在過去的幾年裡，他甚至禁止在聖誕樹上點蠟燭。我從未經歷過比和希特勒一起過聖誕節更令人憂郁和沮喪的事情。
然而，新年是按照傳統習俗慶祝的。宴會很豪華，每個人都喝香檳。2點鍾，希特勒用嘴唇碰了碰杯子里的汽酒，和客人們一起舉杯祝新年快樂。每次他做鬼臉，就像喝了毒葯。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喜歡這種酸水。我只看到他心滿意足地喝了一杯陳年老酒，那是他在1944年聖誕節收到的。有人要給他再倒一杯，他堅決推開。第二天，他又試了一次，但他對酒的厭惡立刻佔了上風。
新年前夕，希特勒和他的客人來到別墅的平台，向斯卡登的居民致敬，伯切特向他們敬禮。然後，他在每位嘉賓的邀請函上簽名，讓大家合影。
希特勒的生日沒什麼特別的。當周圍的人祝他好運的時候，他會為我們乾杯，在香檳上做一個惡心的鬼臉。下午，他把奧伯茲堡所有的孩子都召集起來，給他們很多可可糖和零食。
希特勒唯一的消遣就是會見慕尼黑魔術師俱樂部的主席。希特勒興致勃勃地看著他表演魔術，說了許多恭維話，但我從來沒見希特勒笑過。當一場表演如此有趣以至於他樂此不疲時，他最多隻是低聲地發出一聲輕笑。當他在書上看到一個壞孩子發生了不好的事情，覺得很有趣，他也這樣做了。希特勒不會用爽朗的笑聲來表達他的喜悅。我只見過他得意忘形兩次。
第一次是在1939年的春天。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希特勒身邊的人緊張。他與捷克總統哈恰舉行了三個小時的會談。我們都知道這次談話關系重大，將決定是和平還是戰爭。在我們的辦公室里，我和年長的女同事焦急地劃著圈數著手。
突然，門被兩個身材高大的黨衛軍推開了。希特勒微笑著向我們沖過來。「孩子們，」他喊道，「吻我的每一面。快！」這種奇怪的行為讓我們非常驚訝，我們做到了。希特勒立刻歡呼起來：「孩子！我有好消息告訴你。哈，你剛剛簽了名。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勝利！我將作為最偉大的德國人載入史冊！」
還有一次，1940年6月，在埃菲爾鐵塔前，有人告訴他，法國希望休戰。
他興高采烈，情不自禁。在一棵百年老樹的樹蔭下，帝國的主人在他目瞪口呆的將軍們面前跳著三際。